此情無計可消除,才下眉頭又上心頭。原來以為用這句話形容我這幾天的心情是最好不過的,現(xiàn)在我覺得不是了,我想應(yīng)該用此恨綿綿無絕期。是不是有點(diǎn)過了。
我現(xiàn)在真的是恨了,我恨我自己沒能執(zhí)意阻攔銘哲,沒有認(rèn)識到他辭職的嚴(yán)重性。恨他簡單任性,做事不計后果。放眼望去,哪個男人不是在為生活奔波,哪個男人沒有壓力,四十幾歲的男人,不正是施展身手的大好年華嗎,可是他卻選 擇了退出,還美其名曰激流勇退。如今好,一個大男人無所事事不失落嗎,不失落是假的,給老婆做飯嗎,廚房是你體現(xiàn)價值的地方嗎。
中午,我在盛飯,銘哲他在沙發(fā)上看手機(jī),以前老是這樣他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,可是我一下火氣爆發(fā),河?xùn)|獅吼;曉曉烤得五花肉,我喜歡吃肥的他夾開一塊把肥肉放我碗里,我馬上說我不吃,曉曉也覺得不好意思說我爸給你夾的你吃了吧,我說我不吃肥的誰想吃誰吃,說的時候我沒抬頭我知道銘哲什么表情,他從我碗里把肉夾走了。說完我也覺得我太不應(yīng)該了,至于這樣借題發(fā)揮嗎,可是我忍不住,鬼使神差的就這樣了。我太過分了,我更恨我自己,我怎么是這樣一個女人,不溫柔不善良,我后悔我不該這樣傷害他也傷害我自己。銘哲是個好男人,不和我一般見識。我也,心疼,他。
哀我不幸,怒其不爭,我真想找個地方大哭一場發(fā)泄一下。
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,怨恨、委屈、無奈都不算什么,下午我要上班,我仍要強(qiáng)顏歡笑,拿出我的堅強(qiáng),堅守我的陣地。
上班的路上,我在想,我這樣的奮斗有沒有意義,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人,沒有多大的能耐。男人是耙,女人是匣,沒有收入我日復(fù)一日的節(jié)約又有什么意義。
一舉手一投足一回眸,走路時讀書時寫字時,走在路上躺在床上坐在辦公桌前,每時每刻都要想起這件事,她迅速得漫過心田仿佛要偷走我的呼吸。
也許隨著時間的推移,我會慢慢厭倦這種行為。實際上不久以后,我不會因為銘哲辭職這件事而哀傷,或者說不會無休無止的悲傷,肯定不會。終有一天,我的腦海里再也不能清楚地記起這件事;終有一天,我再也不會因為聽到某位同事說起工作這個詞而悵然若失。但此時此刻,他的辭職帶來的痛苦如同附骨之蟲,一刻也不間斷地嚙食著我的靈魂。